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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8月20日星期一

张国庆:国计与民生失衡正加速掏空社会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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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主义的英国似乎遇到了麻烦,近日,英国首相梅姨说,英国福利制度已迷失方向,变成一种懒人"替代的生活方式"。

称英国式生活为共产主义,不是我的发明,是左王+军头王震的感叹。

改革开放之初,为了给思想僵化的左派动手术更换概念,邓小平特别安排吴下阿蒙——王震去英国作了趟"认识资本主义"的考察,王震站在英国失业工人漂亮的小洋房前大为惊诧,他说,要是英国是共产党领导的话,那就是共产主义生活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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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正国级的王震薪俸还没有英国失业工人高,差不多也只相当于英国一位普通环卫工人月收入的七分之一。

这是CCTV在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的政论片——《破冰》里的纪录。

即或是在中国崛起的今天,别说失业工人,就是中国白领,要想拥有一套属乎自己的小洋房,恐怕也会以房奴的身份奋斗终身才能实现。

为何英国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都实现了的安居乐业图景,我们仍然望洋兴叹?为何杜甫发出"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聚欢颜"的中国梦1300多年后,我们居者有其屋仍是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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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中,我们可以透析出真正的原因,这是家与国发展倒置,国计与民生利益失衡的结果。

国计与民生,若要作东西方比较的话,中国偏重国计,把国计做得油头粉面,民生做得差强人意;而西方后现代色彩的社会生活,则主要体现在民生上,那句耳熟能详的为人民服务的口号,西方社会显然要做得好得多,中国政府更多的是耍嘴皮功夫和文宣上高调不止的虚夸。

那么,财大气粗的盛世中国,民生搞得如此孱弱,钱究竟用到哪去了?

中国是投资拉动型经济,纳税人纳的不是税,是贡。政府没有监督,不需要监督,当然也不敢监督。政府层面几乎不考虑税收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大笔一挥就投向高速公路、机场建设、楼堂馆所、大江大坝……当然还有巨额的非洲金援等。而后我们非但成不了政府项目事实上的股东,反倒是自己的皮夹再次沦为政府的投资所得——高额的过路费用、机场建设费、梯级电费均蒙政府笑纳,就连公众的三个代表:水表、电表和气表,也让一般家庭开支不小。

社会主义曾经巨大的诱惑就是公有制下的全民所有,这一概念经历大半个世纪的实践,现在看来也只是南柯一梦。然而并不代表公众与政府都已觉醒,正是这种国家至上主义的惯性使然,促使政府今天仍然依靠强征强拆,强权掠夺公民利益,并催生公民上访大潮的的形成,酿成许多家庭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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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政府握有公权力,是决定社会状况的最重要因素,自然也成为全社会最大的真善美与假恶丑的策源地和总闸门。利益的"万有引力下",没有权力制约的政府,总会情不自禁地选择为人民"币"服务。

这正是当下利益集团以国计算计民生的方式,贪婪地在股市、楼市、教育、医疗和量化宽松与通货膨胀之间,毫无节制地掏空社会大众的原因。

全世界都面临如何对待公民社会的问题,西方的苦恼也在此,与我们面临的困境不同,梅姨领导的英国,福利制度原本是为了保护弱小,帮助穷人缓解燃眉之急,可现在却变相成为一种懒人的依赖。但改变现状何其的难呢?前有希腊火暴暴的福利维权运动,后有英法德等国因退休制度调整带来的社会冲击。人民作威作福,政府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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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像泰国这样的普通发展中国家,十年前也已实行"五泰铢医疗保障",也即是国家任何一位公民生病、住院,你只需付出差不多相当于人民币一块钱的医疗费,就可在公立医院享受全程免费治疗。

中国公民对民生福利体制的向往由来已久,但连西方最底标准再打大折,我们都没有实现,这是一个事实。

相反,当西方公民在为养尊处优的民生福利维权时,我们却在为公义失却、利益集团的逼迫而上访,显明国家在民生追求的层次上,我们掉了好几级,甚为羞愧,恍惚才走到西方十七、十八世纪工业革命初的社会时态。

如此看来,一个国家文明的标志,无论是君主制,还是立宪制;无论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甚至也与GDP没有必然的关联,主要还是看这个国家是国民在算计政府,还是政府在算计国民?我们用这样实惠的逻辑来思考上访者在中国当下欲哭无泪,孤立无援的处境,就可以清楚无误地为政府打出公民自己的国家考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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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经历60多年的变迁与反复后,公民社会正处在整体成熟,上访者群体的不壮大,在逼迫与冲突中叩问着这个国家丢失的人权与良心。因此,面对居庙堂之高者声称绝不搞"西方那一套",你心里就嗤嗤发笑,你若搞得了西方那一套,就叫中国崛起、就叫负责任的世界大国、就叫太平盛世、就叫民族复兴,就叫真正的中国梦!

最后讲一个真实的故事:英国撒切尔夫人当政时,有一次她与内政大臣一起就餐,女服务生上菜,不小心将热汤淋到内政大臣的头上。撒切尔夫人立即站起身来,拥抱吓傻了的女服务生,她说:别介意,我们都会犯错……

女服务生比内政大臣更需要安慰,民众比官员更需要关怀,这就是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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