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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4日星期二

吴祚来:制造敌人,保卫党国?

图:栗憲庭

我們看到有幾個貪官上央視悔罪的?
但我們卻看到一個個媒體人(新快報記者陳永洲,以及獨立記者、知名評論人高瑜、21世紀傳媒有限公司總裁沈顥)、大V(薛蠻子)還沒有被司法審判,就被上央視悔罪。看起來它羞辱的是媒體人或知識界,但真正被羞辱的,是中國的法律,展示的是當局的無良與無恥。
我認識的一位媒體評論員,因為經常在國際媒體上發表時政評論,但幾個月前就被禁止出國參加任何活動,而且這樣的非法禁止,被告之不是短期行為。
清華大學社會學教授郭於華,近期也被校方通知,不允許參加在德國舉辦的學術活動,儘管她已購買了機票(不得退換的機票),如果一定去參會呢?也許在機場就會被攔截。郭教授找到相關機構的「國保」人員溝通,得到的答覆是,因今年參加「六四」紀念會(浦志強因此會而拘捕至今未釋放)、而且德國的學術會議有敵對勢力參加。國保回答時不給任何書面文字,不給任何賠償。
另一則來自知名作家章詒和先生的消息,說藝術評論家栗憲庭在家中被警方上崗,栗憲庭先生正在生病中,卻被要求近期離開北京,到外地居住,給出的理由是:現在是北京非常時期。老栗住在京郊宋莊,距北京有上百里地,他一介文化人,北京非常時期,與他何干?非常時期警方應該去保衞核心部門,分散人力到文化人家門口上崗,驅逐文化人離京,是製造事端呢,還是真的擔心文化人影響北京安全?
需要離京參加學術活動的,不允許參加,扣在北京保證「北京安全」,需要留在北京生活的,則被要求離開北京,也是為了「北京安全」。北京的安全與穩定,是通過折騰知識人、文化人的方式達到?還是通過羞辱文化知識界,以達到警示與威脅的目的?
記得2011年,當中東茉莉花運動席捲之時,北京也如臨大敵,一些年輕人相約在王府井等地聚會,也許是想製造一點茉莉花運動的感覺,結果呢,有關方面以為自己的末日快到了,對網友約聚地嚴密封鎖,任何進入相關區域的個人,都可能被拘捕,連上街給自己母親買花過生日的女生,也受到盤查,網絡上任何發表與茉莉花相關內容的網民,可能被拘,京郊茉莉花種植戶不僅不允許賣花,甚至被毀棄全部花苗。
我本人在微博上討論花兒與敏感、革命與反革命這純屬理性思考的問題(沒有煽動任何人上街參與茉莉花活動),也兩次被朝陽警方拘審,從傍晚審到第二天凌晨,第二次甚至將家中電腦抄走,直到被家人與單位保釋。你不知道他們是報復性的拘捕(因為在媒體上發表過批評市府與警方的評論),也不知道是故意擴大打擊對象,為他們自己創造績效與獎金,警察說這些事情並不是他們想幹的,是上級的國保讓拘捕,他們就替人操刀,國保是做什麼的呢,就是國家政治安全保衞部門,你在網上思考敏感詞、思考革命與反革命這樣的問題,也被他們視為影響國家政治安全了,這需要怎樣魔幻思維才能扯上關係?但他們憑藉手中的法外特權,就能拘捕你,就能羞辱你。
當時受到極其殘酷迫害的,有滕彪律師,還有異見作家余杰等人,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徐友漁與紀錄片製作人華澤後來編輯出來了厚厚一本《遭遇警察》,記錄了因茉莉花事件遭到警方迫害的中國公民案例。
APEC會議將在北京召開,北京又有了非常時期,天津人收到的通知是不會及時供暖(延遲半個月),以保證北京會議時的空氣質量,而北京有居民收到的通知居然是停止小商店經營,送奶公司將在會議期間停止送奶業務。警方不是想著如何保障百姓的安全,而是將知識分子、藝術家視同敵對勢力,加以嚴密布控,讓那些準備出國的知識人(可能曾經批評過政府)列為禁止出國對象,將曾經活躍的藝術家(可能曾支持過維權活動)列為驅逐出北京的黑名單,這樣的非法打擊方式,每年六四之時或國慶、「兩會」之時,都會在北京重演,警方已駕輕就熟,非法的方式已成為習慣動作。
剛剛中共開過的四中全會「決定」,硬是被這些保衞黨中央的警方、國保給當成了一紙空話和謊言,對於警方,法無授權,不得執行,對於公民,法無禁止,即可行動。警方不允許教授出國,是依據怎樣的法律條文呢?栗憲庭生活在自己北京家中,又違犯哪一條國家法規呢?
警方與國保們公然踐踏國家法律,肆意羞辱知識分子,還要持續到幾時?
國保或警方所做的這一切,難道都是為了製造敵人,保衞黨國?

——东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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