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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19日星期五

苦胆:救火“还要请示领导”?

谈到11.15上海胶州路教师公寓这场大火,我记得事发次日在国内网站上看到过一位目击者的叙述,后来想再仔细读一遍,就找不到了。估计是被删除了。昨天在国外媒体的报道中,总算又见到了这一内容:

刚起火的时候,有位中年妇女立刻拨打119火警电话报警,一连打了五、六遍,说这边着火,让他们赶快来救。但消防员回复:“要怎样做还要请示领导。”

天哪!都火烧眉毛了,“还要请示领导”。救火,要请示上司,这不是搞笑,而是“中国特色”之一。暂且撇开造成这场火灾的诸多因素,单就这种“请示”而言,就值当议论一番。

中国人真是“请示”上瘾了,事态已严重到了“人命关天”的份上,还不忘请示,中国人总也摆脱不了凡事皆须请示的羁绊。要明了,“祝融之灾”断不会看领导的眼色行事,也不会自动停下肆虐的脚步,等领导的指示下来,这火势早已蔓延大半了。

消防系统有句行话:“火警就是命令”。假如当时一接到报警,不是先向领导请示,而是立即果敢地出动消防车,起码较低楼层的火势能够及时得到控制,乃至扑灭,绝不至于一路燃烧上去,直至烧穿28层楼顶,把人都烧成一具具焦尸,连亲属都无法辨认。

这是“和谐社会”的又一起人祸。追究起责任来,当然不能把板子打在请示者的屁股上。无论规章制度里有没有关于“请示”的条文,没有领导的批准或指示,这一辆辆消防车是开不出来的。即使有急公好义者未经请示就开出消防车,事后怕也担不了“目无组织纪律,擅自行动”的干系。,在一党专制的独裁政府统治之下,与其说“火警就是命令”,倒不如说“领导的指示就是命令”。

凡是了解现当代中国国情的人都清楚,在中()国各级政府的哪一个部门,做事不需要请示领导?不需要得到领导的首肯?这里说的部门领导,往往是一把手。一把手的指示才是你必须执行的命令。否则,人们就不会在私下里把“一把手”叫作“一霸手”了。你想充分发挥主动性?除非你活得不耐烦了。凡事多请示是普通公务员、办事员的必修课,这是官场ABC,也是“社会常识”。

救火迟缓,这只是事情的一个侧面。火灾哪国都有,但像上海这场火灾烧出如此惨绝人寰的悲剧,以及极为恶劣的国际影响,唯有中(共)国才有这种魄力。讲到底,这又是制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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