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萧瀚
【本推鄭州訊】昨（11月1日）晚，中國政法大學副教授蕭瀚@_xiaohan在解放軍測繪學院做題為《何謂愛國者》的演講，在場許多軍校學員肺都氣炸了！大家紛紛要麥克風，與蕭瀚先生展開面對面的觀念對峙，嚴肅駁斥！
昨下午六時許，來到測繪學院門外，先找了個地方吃東西。要了一碗炒刀削麵，上來竟然是很大的一盤，味道尚可，風掃殘雲般吃完。此時下起了微微小雨。在門外等候，與幾位朋友會合后，一同入校進禮堂。
測繪學院原來是一所副軍級院校，後來和其他學校合併成正軍級的解放軍信息工程大學。軍校邀請一個以叛逆著稱的學者做演講，的確令人遐想。小禮堂大概可以坐三百人，學員占了絕大多數，也有少數如我等的社會人士。
禮堂前方打出橫幅，是“測繪學院團委‘成才、成人、成德’人文素質講座”，可見學校是尊崇蕭瀚盛名，請來做人文素質講課的。來之前，我把蕭瀚先生最近兩篇論政改的微博體論文打印若干份，給一些朋友傳閱。
今天來的除近來讀書會常相與的朋友，還有較長時間沒見的W兄。W兄有種神秘感，見識不可謂不透徹，而遊離在官民之間。W兄看過蕭瀚先生《論政改》等文，并說給蕭瀚先生帶了一束花。
趁還沒開始，我起更衣，在門外問衛生間在哪，一位年輕學員竟把我領了去。他面容清秀，態度謙和，問我是不是讀書會的，又問學生可否參加。我勉勵其多看書。我意軍校不同他處，不免警覺。但應是多心了。
7：30，蕭瀚先生@_xiaohan入場。這是我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他。我為觀人氣象，特意坐到了最前邊的第二排。蕭瀚先生容貌清雋，面帶笑容，身姿輕盈。全體聽眾以雷鳴般的掌聲表示歡迎，并獻花兩束。
昨晚蕭瀚先生@_xiaohan 演講內容，參見他此前同名文章《何為愛國者》（推友@silentwindtw 提供：http://bit.ly/azLCHX ）。我接著敘述現場故事。
講臺上有座椅，但蕭瀚先生扶案而立，自始沒坐。答謝後，看錶為19：37，笑道：”按照國際慣例，我只講四十五分鐘，把更多的時間留給同學們提問。這樣算來，我20：20分不管講到哪裡都結束。“
蕭瀚演講和風細雨，不疾不徐，內容即《何為愛國者》（http://is.gd/gB59V）所述。略謂：國民利益和國家利益相輔相成，而黨權利益橫亙其間，利用并侵害兩者。增加黨權的愛國者實為愛國賊。
蕭瀚先生溫文爾雅、說話必帶笑。學員則都比較嚴肅。不但我對這些人多大程度聽懂不肯定，或許蕭瀚也如此。是以在談到拆遷的推土機時，特意說：“推土機，還有另外一種含義，大家肯定知道，本行嘛，坦克。”
蕭瀚先生@_xiaohan在20：13就以“一切阻止党权利益侵害国民利益和国家利益的人都是爱国者，一切损害国民利益、增强党权利益的都是爱国不成反成贼的爱国贼。”結束演講，不足40分鐘。
我頗感意猶未盡，不似秦暉老師演講那種酣暢淋漓。蕭瀚先生的這場演講和他的身姿一樣很輕盈，很靈動。隨即，提問互動環節開始了。此後發現，這才是真正的精彩之處。
“蕭瀚老師您好！請問您是否主張推翻共產党領導，實行多黨制？”我一驚，回頭看，原來是後排一個敦敦實實的學員。包括蕭瀚先生在內，大家似乎都楞了一下，隨即還鼓了掌。那學員又表述了一遍類似的意思。
我和朋友都興奮起來，沒想到學員一上來問得這麼犀利！但我打量後，對友人說：“也許他是個探子。”蕭瀚先生仍面帶笑容，從沒有制約的權力一定是混蛋來解答。但那學生再次道：“請明確回答您是否支持多黨制。”
那學員看上去質樸而堅定。質樸可能是其出身，而堅定大概來自信仰。我感覺他像主旋律軍旅、戰爭題材中的正面形象。在幾次追問後，蕭瀚先生類似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認為中國未來一定要實行多黨制。”我帶頭鼓掌！
我注意了一下，在短暫的30分鐘互動時間，大概有7個人提問，其中有一個是身份不明的便裝者，其餘都是學員。這幾人中，反對或部份反對蕭瀚先生的，占絕大多數。完全不贊同的至少有三個人。
那個便裝青年可能是校外來旁聽的，自稱學法律，說的問的倒還靠譜，大概也有些憲政思想。問了兩個問題，其中一個是如何形成適合憲政的文化。而學員則都比較尖銳。這也打破此前我對他們是否能聽懂一些玄機的疑慮。
我感覺演講者可能用了一些學術或者書面或者含蓄的表達，但這些或至少一些提問者是明白實際要表達的意思的。否則也不會急吼吼的商榷辯駁，甚至很激動。這應該與軍校的政治教育密不可分。
我未錄音也未筆記，憑記憶再舉一例，也是個犀利的軍人同志。大概是第七個提問者。“蕭瀚老師，您說的不對！我不同意您說的個人權利高於國家利益，當釘子戶。如果國家打小日本，把我家夷為平地我都願意！”
那位學員激動道：“別的不說，就看看我們身上的軍裝，就知道這麼多年來取得了多大的進步！”他表示，國家修建青藏鐵路（？），他家捐了（也許是“遷了”？沒聽清楚），心甘情願！
那位同學激動的說：“看看我們的軍裝，看看我們今天的生活，這些都是共產黨領導人民取得的成果和進步！”我鼓掌！別人也鼓掌！我當晚是蕭瀚講得精彩的，鼓掌！提問提得有趣，鼓掌！
旁邊一個很犀利的女孩（非學員）說，丫就是一煞筆，給他鼓什麽掌？蓋不知吾之樂也。
蕭瀚先生正色道：“你說的社會進步是事實，我承認。但這些都不是共產黨給的！而是勞動群眾創造的，是包括你父母在內的國民創造的！”大家大鼓掌！掌聲漸消，那學員漲紅了臉，道：“鼓什麽掌！”
那學員顯然義形於色，滿腔熱血湧了上來：“我不明白有什麽好鼓掌的。……”兀自喋喋不休。我對旁邊朋友輕聲道：“還好，應該不會有激憤之人上去打他（蕭瀚先生）。
正巧，那學員說道：“我是一個公民，更是一名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蕭老師，我非常尊重您的言論自由，但我們更要明白是非對錯！…我不可能打您…"暈。還真提到這個。這個學員看上去也很樸實堅定。
此刻是20：45，距離開場1小時15分，提問互動進行了30分鐘。氣氛非常high，至少我是high起來了！不過我們幾個列席者事先約定，不在這攪和，不在這提問。這時爭要麥克風之手，此起彼伏。
突然，一個教官模樣的人拿過麥克風站在邊道說：“好，今晚的講座和交流到此為止！蕭瀚教授已經勞累，感謝蕭瀚老師為我們帶來這麼精彩的演講，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向蕭瀚老師表示最真摯的感謝！”
毫無疑問，這位幹事是緊急叫停。他大概看到現場討論已經出現一些難以把握的東西。我此前參加的講座，從沒有今晚只有1個小時多一點就匆匆結束的情況。
軍人的熱情用掌聲表現出來了。在幹事引導下，一次次長久的掌聲獻給了蕭瀚先生。這位幹事并板著臉對學員提三點要求，認識正確、記住自己是軍人云云。W兄聽後，點頭道：“講得很有水平。我對我們軍隊放心了。”
結束后，一學員再次上來表示對自由的向慕，可能還是前邊所說那個男孩。大家簇擁蕭瀚先生離場。W兄問他是否看到獻花中的紙條。視之，是“民主導師、啓蒙精英”八個字。蕭瀚蹙眉道：“不妥。”
補充一則問答。學員：你反對土地公有，那麼你主張什麽？蕭瀚：私有化。學員：土地集中，是否會形成高科技下的封建制度？蕭瀚：不，首先按人頭實現土地的證券化，大家作為股東來分國家的土地。
記學員的幾個問題或意見。其一：你用米來比喻國民，那麼米和米之間有衝突，為維護多數米的利益，需要有一個力量。其二：你認為國家哪些地方還要加強？其三：你認為黨權利益和人民利益有什麽矛盾？
幾位朋友陪同蕭瀚先生回下榻賓館。我和另外幾位此後亦趕到。大家先在房間，後用夜宵，在餐桌上聊了兩個多小時，至零點後方珍重話別。關於蕭瀚先生鄭州演講的追記，到此結束。
藍無憂，記於虛室（根據推文整理）
2010年11月2日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