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佳解释犯案动机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有些委屈
如果要一辈子背在身上，
那我宁愿犯法。
任何事情，
你要给我一个说法，
你不给我一个说法，
我就给你一个说法。”
图为杨佳
中国一直没有出现一个像样的哲学家，老子庄子那种超然旷达，孔子孟子那种务实理性，到了杨佳这里，划时代了，苏格拉底再世，什么是苏格拉底，就是追问，无限地追问，直到把自己问死，问到自己被法律处死。
苏格拉底为什么是行为哲学家呢，因为他毕生没有写作哲学著作，只有他的学生柏拉图通过对话的形式使他的追问成为历史，他本质上是一位行为哲学家，他的行为体现了哲学精神。
杨佳一句话里，有四个法字，第一个法字出现在犯法上，而后三个法字，出现在说法上，因为没有说法，所以走向了犯法。说法只是语言，而犯法，却是一种行动。
所以杨佳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行为哲学家，而不是行为艺术家。通过杨佳的一段表述，我们看到他的行为本质上属于苏格拉式的哲学行为，是一种对生命终极关怀的追问。
杨佳将死于自然正义与社会正义的冲突之中，杨主张了自然正义，而法律将用社会正义对他惩罚。
中国有法律，但因执法者不会“说法”，所以出现了语言障碍，这种官家与民间的语言障碍，本质上造就“生死劫”或“生死结”，无论是翁安还是杨佳，都死在这个结上。
“说”难。
“说法”难，难于上青天。
说，就是公开公正地说，就是在阳光下说，对等平等地说，和平交流着说。二十年前就有一群孩子声嘶力竭地要对话，要说法，结果一耳光打回老家去。现在不同了，你不给我一个说法，那好，我给你一个说法。
中国历史就是在这种“说法”中残酷地轮回，要么不给说法，要么给一个似是而非的说法，要么被给一个说法。
苏格拉底死于自己的哲学，杨佳也是。苏格拉底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
动身的时刻到了，
我去死，
你们去生，
何者为佳，
唯上帝知道！
我不喜欢暴力。
但：
一些暴力使我鄙视（觉得维护权力高于生命价值的暴力），而另一些暴力却使我仰视（觉得维护正义高于生命价值的时候）。
图：苏格拉底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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