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7日星期二

凌阿锋:中美“精英文化”的巨大差异


许多国家都采用"精英治国"的方式,中美两国也是如此。反映一个国家的执政理念、策略和价值取向,其实是反映了这个国家的"精英文化",可以很好地揭示培养精英的土壤里到底含有什么成分。国家的命运掌握在一大批精英的大脑里,假如精英们不作为、没有独立思考能力、依附于权力、成为既得利益的寄生虫,那么这个国家也就废了。

精英不是普通的知识公子,而是知识分子中的精华部分,是国家的栋梁;有什么样的知识分子团队,往往就有什么样的"精英团队",精英的素质其实就是知识分子素质的具体反映;绝大多数知识分子没有机会参与到国家的具体管理中去,只有成为精英之后、被国家统治层接受之后,才有机会参政议政。

不同的国家文化背景不同,每个知识分子成为精英的路也不同;必然会受到宗教、历史和传统的影响。由于各国"精英文化"存在巨大差异,导致了精英们的价值观和处事哲学也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尤其是"中国精英"可能是这个星球上比较特殊的一个群体,2000年的文化熏陶,使中国知识分子的血液里流淌着"不可描述"的气质,成为人类历史上一个"特殊品种"。

"美国文化"决定了美国精英的独树一帜,反传统、反常规、反权贵、反压制和反逻辑,在这个思想绝对自由开放的环境里,如果知识分子没有"独特的个性",你就不好意思自称是一个知识分子。乔布斯形容美国是:一个允许"另类"思想存在的国家。美国历届总统选择的"精英团队"是不一样的,代表着不同的"治国理念"和"流派"。例如象现在特朗普的内阁团队里,集中了一大批"保守派的精英",这一批精英的理念就是要恢复美国传统的价值观和执政策略,在"强硬"中恢复美国的"强势"地位。

这里我不能随意评判哪种"精英文化"的对与错。许多人喜欢美国的"精英文化",认为反映了"人性"和"尊严",这我基本同意。美国的"精英文化"土壤里,每一颗种子都是特别的,开出的果实也是稀奇古怪的,形成的世界也是多姿多彩的。如果单从"恢复人性的本源"和"活的更加自尊"上来看,美国的精英们可能是如鱼得水;但从获得的财富和生活的舒适度上来看,中国精英要更胜一筹,中国精英在实现个人价值上并不比美国差,甚至远远胜过美国精英;真正成功的美国精英并不多,失败、痛苦和忧郁对每个精英知识分子都是同等的。

并不是所有的中国精英知识分子都渴望美国生活,在中国精英队伍中肯定会存在渴望"西方自由"的一部分人,但数量不会多;绝大多数"逃美"的知识分子是因为混不下去,被动离开这个国家的;即便是进入美国之后,在他们的身上也残留着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那一份腐臭气;尤其到了美国之后,由于巨大的文化反差,反而放大了身上的那份丑陋。有了对比之后,很容易发现中美"精英文化"的巨大差异:

一是:中国知识分子其实没有什么独立的人生观,必须要依附于某个组织和团体,一辈子都在寻找平台;成为精英后更不可能有属于自己的价值观,他们的世界观必须要统一到唯一核心上来,绝对不允许出现偏差。这当然是由大环境决定的,如果出现"逆·淘·汰"的现象,那么精英选拔的通道必然会出现"劣胜优汰"的怪圈;中国传统精英文化就是主张"忠孝",对美国人说可能有些"愚",但在中国人看来是"维持社会秩序"的基本法则。对权力的"忠",对伦理的"孝",在许多美国人心里与宗教信仰也差不多。

美国知识分子也是有集体感和荣誉感的,但必然要与自己的价值观契合;美国精英在从事公职过程中,如果发现政府团队的策略与自己奉行的价值理念出现偏差,肯定会提出辞职的;这并不是因为对与错,仅仅是保持一种独立的个性。服务国家的机会很多,并不需要迁就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团队。

二是:中国知识分子有一种"自我阉割"的冲动,他们把它视作一种"洗礼",是被体制接受的一种荣誉,是证明自己是一个"有用之才"的机会。阉割是为了证明"对于主子是安全的",阉割是一种文化,是对体制的一种"顺从",而本质就是内心深处有一种恐惧感。恐惧+儒家思想=奴性,儒家思想引导人们"忠君保国",整个体系的核心就是"无条件的服从";在恐惧氛围的催化下,"忠"就会产生一种强大的奴性状态;对极权的效忠说穿了就是渴望获得安全感。所以说:评判一个人是否效忠,比的就是:谁比谁更有奴性。

对于美国精英来讲,他们经常说的一句话"服务国家",甚至连"服务政府"也不会说的,更谈不上"服务权力"了。由于公职人员收入有限,有的甚至是义务性的;因此,对于美国知识精英来说,"到政府部门去供职"确实是一件"划不来"的事;但,对于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美国知识精英来说,"服务国家"是实现个人价值观不错的选择。

三是:美国知识分子也有偏执和执著的,但并不暴力,对于学术异见往往是开放的;但中国知识分子是偏执与暴力的结合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骨子里的"文人相轻"导致容不下不同意见。即便是当下自媒体比较发达的年代,"多极分化"特别明显,中国人喜欢主动分类和归类,形成属于自己的小圈子,只要观点出现偏差,就会出现"无底线"的谩骂,不会"有话好好说"。

其实,人的观点并不是一层不变的,"三观"也会不断成长的。中美知识分子有一个明确的差异,就是:美国知识分子坚守自己的观点是渴望别人来说服自己,喜欢被不同的观点溶化,只要你的观点更加科学合理,立马就会被对方赞同。但在中国知识分子看来,坚持自己的观点是为了尊严和面子,即使是自己的观点漏洞百出,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坚持,因为不能被人轻视,如果当面承认错误是件很没面子的事。甚至:明知有错,也要偏执下去。

四是:美国精英喜欢标新立异,也乐意把自己不同的观点和创意亮出来,团队就是用来"头脑风景"的,是个体智慧大爆发的机会。但在中国绝对不可能的,越是精英越追求"四平八稳",必须是"成熟"和"建设性"的,标准就是"符合领导需求"和"满足大趋势"的。应该说:中国的精英在为国家出谋划策时,更多是在为上级精神背书,是在装饰领导的点子,使其更能自圆其说。就象中国古代的名士喜欢养一大群门客一样,其实是在为自己的学术观点造势,并不是为了集思广益,若发现有反对声音者,必然会被清理门户。

也许有人不同意我的观点,认为中国也有精英喜欢"创新"和"标新立异",例如清华的胡XX教授,他也是一个思想的"另类",喜欢大胆的预测未来。其实,象胡XX这种精英并非是思想的"另类",而"败类";为了创造性地迎合权势,不惜欺骗民众,同时也误导了决策者;假如世界太平无事,处处歌舞升平,也可以混得个好名利;但只要被融入到一个动荡的大时代中,在急风暴雨下,其所谓观点立即就是一盘散沙,没有丝毫立足之根。

 在这个大时代里,世界文化溶合大势所趋,如果在一个封建的封闭体制内,"奴性精英文化"的劣势往往无法显现出来;但在当今世界,"精英治国"成为主旋律的情况下,体制的优劣其实就是"精英文化"的优劣;如果一个国家的精英不行,那么无法体现制度的优越性,更没有能力和机会与别人竞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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