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28日星期五

胡少江:乌克兰事变给中国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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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2月27日,乌克兰首都基辅,大批民众聚集在议会大楼外。已经逃往俄国的乌克兰前总统亚努科维奇表示自己仍然是"乌克兰的合法领袖"。(AFP PHOTO/ LOUISA GOULIAMAKI)
中国政府和中国民间的自由主义者,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一直密切注视乌克兰革命的每一个进程。中国的官方媒体的报道,对乌克兰前总统亚努科维奇不无同情,对乌克兰的反对派和示威民众,也一直持批评的立场。二十二日,动荡了三个月之久的乌克兰,局势突然出现戏剧性的转折,在下令镇压示威失败之后,亚努科维奇被议会罢免总统职务,并随即逃离首都。乌克兰的革命,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事件的发展,再一次使得中国的官方媒体陷于集体失声的尴尬处境。

中国政府显然是不希望"粉红色"的亚努科维奇政府被推翻的。这首先是因为中国国内的原因,它不愿意看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发生反对派通过发动街头革命的方式推翻政府,这将不可避免地使人们回忆到中国政府在二十五年前,对中国示威学生的血腥镇压。其次,执政的乌克兰政府的中间力量,是前乌克兰共产党人,而反对政府的示威者则是自由主义者。共产党控制的中国政府,当然不希望其他地方自由主义者的胜利,鼓舞中国的自由主义者。

中国的自由主义者,从乌克兰革命的初步成功中得到了巨大的鼓舞。虽然中国的网络控制依然十分严密,但是依然挡不住那些对中国政府持批评立场的人在网上发声。他们热情地欢呼乌克兰的革命,嘲弄和影射至今仍然实行一党专制的中国政局。虽然乌克兰的局势仍然处于动荡之中,但是它已经提供了一个契机,让中国人有机会再次思考中国在世界现代文明中的位置,尤其是反思中国政府至今拒绝普适价值的狭隘政治立场,给中国带来的巨大精神和荣誉损失。

现在最大的不确定因素,是俄罗斯在失去乌克兰之后所将采取的立场。假如俄国不甘心失去对乌克兰的影响力,鼓励乌克兰境内的俄罗斯民族采取分裂主义的行动,甚至直接出兵克里米亚半岛,武力肢解走向民主自由之路的乌克兰。乌克兰的动荡局面,将会持续一个较长的时期。这是中国政府最希望出现的局面。一方面,满足了它不愿意民主派取得完全胜利的心态;另一方面,也可以利用乌克兰的动荡欺骗和恫吓国内支持民主的民众。

对于中国的自由主义者而言,无论乌克兰革命的最后结局是局部的胜利,还是全局性的胜利,他们都能够从中受到鼓舞。乌克兰革命带来中国人民最重要的启发是:民主、自由是一个不可阻挡的进程。乌克兰政府和街头的革命者的对立,看起来是亲俄国的前共产党遗老遗少,和亲西方自由主义者的对立,实际上是现代文明和中世纪野蛮的对立。在这个对立的过程中,无论野蛮的力量是使用暴力镇压,还是物质引诱,但是人民对自由的珍视是高于一切的。这种人类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

乌克兰革命,也是对中国的执政党的一个挑战。从颜色革命到阿拉伯之春,当今世界,对专制政权持同情态度的国家越来越少,接受民主自由等普适价值的国家越来越多。在国际上,这种失道寡助的政治孤立感,将越来越强烈。与此同时,乌克兰的事变,一方面会引起中国执政党内部保守派的恐惧感,另一方面,也会迫使党内的改良派,重新思考中国政治改革的紧迫性和改革的边界,这种政治互动,也势必对中国的政治进程产生不少的影响。
(自由亚洲电台粤语部评论 http://www.rfa.org/cantonese/commenta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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