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3日星期二

张轶东:辛亥革命与20世纪初俄国民主革命之比较

民主革命就是打倒封建专制(包括变相的封建专制),而不是像中共所说的什麽“资产阶级旧民主主义革命”。因此1911年的辛亥革命和17世纪的英国革命,18世纪的美国和法国革命都是同一性质的革命。不过那三个民主革命都是发生在17和18世纪,较之辛亥革命时间上距离为远,因此可比性似乎不大。然而,20世纪初的俄国民主革命,不但与中国的辛亥革命几乎同时,而且二者之间在过程上也有许多相似之处。因此将二者作一比较对人们是可能有一些启发意义的。

首先看看革命发生的时间吧!辛亥革命发生于1911年,而在此之前6年,俄国发生了1905年的民主革命。失败了,但被称为1917年2月革命的一次总演习。在辛亥革命之后6年的1917年2月,成功了。从1905年到1917年,俄罗斯人民经过12年的斗争,推翻了沙皇专制制度。而从1911年3月29日的黄花岗起义失败(也可能是武昌起义的总演习吧),中国人民经过6、7个月的斗争,就推翻了满清王朝。看来中国人民的觉醒速度是较之俄罗斯人民更快的。那种中国人民的觉悟还不能实行民主的说法是不符合事实的。

两个革命面临的推翻对象不仅都是专制的封建王朝,而且这两个王朝的寿命也大致相似:俄国的罗曼诺夫王朝存活了314年(1613--1917),而满清王朝存活267年(1644--1911年)。至于爆发革命的根源也相似:朝廷腐败,对外战败,对内镇压。满清政府从雅片战争起一再丧师失地,镇压太平天国和义和团。沙皇政府则从克里米亚战争到日俄战争一败再败,而1905年1月9日的“流血星期日”事件更使得人民对于它忍无可忍了。然而这里又有一个较大的不同,即俄国1905年革命有日俄战争为诱因,1917年的革命有第一次世界大战为诱因。可是中国1911年的辛亥革命并没有任何战争为诱因(义和团事件和八国联军已经过去11年了)。可以说辛亥革命几乎完全是基于国内社会政治形势的发展所引发的。这也驳斥了那种“中国国情不能搞民主”的说法。

两个革命还有一点相似之处,即革命始终受到改良派的干扰和阻绕。中国的革命者受到康梁维新派的阻碍是中国人都知道的,就不用多说了。而在俄罗斯的这段时期,也有立宪党人为沙皇政府帮腔,发表了什麽宣言,搞什麽国家杜马之类的玩意儿。但是革命还是爆发了。

另外关于俄国1905年的民主革命,后来前苏联的历史书中老是说似乎这是布尔什维克领导的。这并不符合历史事实。俄国1905年民主革命和1917年2月革命都是全民的革命运动,是国内外形势的总和促成的。而且俄国布尔什维克与孟什维克的彻底分离,是在1905年以后7年1912年的布拉格会议上完成的。布尔什维克怎麽可能单独领导1905年革命呢?而1917年2月革命时,列宁还在国外。(其实当时在列宁回国后,临时政府曾因列宁是德国间谍而要逮捕他。他躲到芬兰湾一间草棚里写了“国家与革命”。本人1952年夏天在前苏联学习时,曾有幸参观这一草棚。又据列宁之妻克鲁普斯卡娅的“列宁回忆录”说,列宁他们回国经过德国境内,德国曾给与隆重接待。现有材料进一步揭露列宁确曾是德国间谍。看来此说的真实性又增加了)。布尔什维克只不过利用混乱组织了工兵代表苏维埃,与临时政府之间形成“两个政权”的局面,为后来篡夺民主革命的果实作了准备而已。

最后,值得遗憾的是这两个革命都没有彻底根除封建专制制度。它们只是消灭了皇帝的家族王朝制度。接着革命果实就被所谓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共产党篡夺了。2月革命之后8个月,布尔什维克党推翻了民主的临时政府,建立了一党专政的俄共(后先后改称联共和苏共)统治74年之久,即家族王朝变为一党王朝。而中国则是经过16年的军阀混战(但那时人民却是比较自由的),来了中国国民党在俄国十月革命影响下22年的一党专政。然而国民党的执政理论中,还有所谓“军政,训政和宪政”三个时期。到“宪政”时期,它就还政于民了。但不幸的是,1948年国民党在南京召开国民大会开始实行宪政时,它已在大陆遭受军事失败,只能最后退居台湾,并在20世末和21世纪初时,认清了世界大势,放弃一党专政。但经过一度落选后又于2008年重新执政。这使得中国人民还能看见自己是有能力实行民主的。

中国共产党本身产生于辛亥革命之后10年的1921年,因此它没有可能像俄国布尔什维克那样在2月革命之后仅仅8个月的时间里就篡夺了民主革命的果实。它是用了28年的时间才篡夺了辛亥革命的果实,并且自誉为辛亥革命的继承人的。但是中共执政62年来,哪里有一点民主的影子呢?它从理论到实践都是暴力!

共产党人篡夺民主革命胜利果实之后最后下场是什麽呢?在前苏联已经很清楚了。布尔什维克(俄共或苏共)的一党王朝统治共74年。终于前苏联人民认清了它的实质,顺应历史潮流,在1991年把它“断子绝孙”地解体了。那末中共的一党王朝呢?它已统治大陆62年,还没有赶上前苏共一党王朝的寿命,现在已是风雨飘摇了。中东最近的一波民主化运动包括狂人卡达非被推翻进一步加剧了对中共一党专政制度的冲击。只有一点是值得注意的:1991年当前苏共解体时,拥有2,000万党员的苏共中竟没有一个党员出来保护苏共。而在当今的中国,令人感到讨厌的是:还有不少“保共改良”者在不断向人民施用催眠术,企图拖延新的辛亥革命的到来。但他们所起的拖延作用毕竟是有限的。其实历史潮流已为中共的一党专政制度准备好了骨灰盒,就看它什麽时候进去了



     2011年9月1日于美国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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