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1日星期二

管见:看胡锦涛的互动表现

最近,在一个多月时间里,胡锦涛有两次带有某种互动性质的表现,一次是访日时回答日本小学生的提问,一次是视察人民日报社时作客“人民网”强国论坛,回答网友提问(见图)。这样的举动,过去不多见,而且挺有意思。

访日时,胡锦涛及夫人来到位于横滨的山手中华学校,在小学三年级的一个班的中文课上向学生提问,也回答了学生的问题。日本八岁男孩松田浩季问到:“胡爷 爷,您为什么想当主席?”胡锦涛回答说,“我要告诉你,我本人没有想当主席,是全国人民选了我,让我当主席。我不应该辜负全国人民的期望。”

日本小男生的问题很直率,作为成年人的政治家们回答这样的问题,不可能完全不顾及现实政治,多少都会有所“包装”,讲些政治上需要讲的话。然而,大多数政 治家,应该不会回避个人的政治抱负──这位日本小男生问的正是政治抱负,象胡锦涛这样面对天真的小学生而断言自己“没有想当主席”,显得很不自然。

当然,或许胡锦涛真的“没有想当主席”。他是苦苦准备了十多年之后当上了中国共产党的总书记,然后在体制的要求下,被人民“选”为国家主席。这其中的政治 涵义太复杂,而胡锦涛显然不会耐心讲清楚其中的奥妙,就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在日本学生面前作出一副为了人民而勉为其难的样子。

说到勉强,中共的前总书记赵紫阳倒是真的“没有想”当总书记,他宁愿继续在他的总理位置上作下去,不过,“邓胡赵体制”遭保守派重创,结果他倒真是勉为其难,接任总书记,后来免不了重蹈覆辙。

对日本小学生摆出一个貌似天真纯洁,且含有外交成份的姿态,到了中国网友面前,就不能再这样表现。于是,胡锦涛在“人民网”施展出有几分“太极拳”功夫的本事,居然获得了一片喝彩之声。

在网站主持人配合下,胡锦涛涉及的问题,是三个便于他宣讲的问题,其它问题都被轻轻地挡开了。从画面上看,胡锦涛在看着电脑屏幕,问题由那位主持人女士选 择,她读了问题,胡锦涛一本正经地回答,手里没有草稿,但显然是照本宣科。倘若胡锦涛自己上网时也是这个样子,那么他主要限于浏览国内网站,而“人民网强 国论坛是我经常上网必选的网站之一”,也就毫不让人奇怪。

胡锦涛不上网时看的新闻,应该是根据他的要求,由下属们筛选后提供给他,而他上网看到的新闻,也是他领导的官僚机器控制下经过严格过滤而展现出来。前者更 适应于治国需要,应该是以“现实”见长,甚至有比较残酷的“现实”,后者则更符合中共对于新闻的“党性原则”,相对于“现实”只是更为“丰富”而已。胡先 生“平时工作比较忙”,自然以“现实”为主,“丰富”次之。

然而,作为政治家的胡锦涛显然也很关注“丰富”。应该说,中共高层上网了解人们“关心些什么问题、有些什么看法”,以及“对党和国家工作有些什么意见和建 议”,当然很好。不过,现在世界上有许多的政治家,已经习惯于通过电视而直接对人民讲话,在群众集会上直接与听众互动也越来越普遍。还有不少政治家,不仅 一般地上网,还在网络上与人们互动,发帖,写博客,显得更为与时俱进。相比之下,标榜“与时俱进”的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家,显得落后许多。胡锦涛要在视察时 才顺便作客“人民网”,摆出与网友互动的姿态,在自己办公室里上网则不作这种互动,这样的“互动”,与古代帝王演“周礼”,其实相去不远。

更有意思的是,媒体、网站大作文章,营造出热烈的“与总书记网上互动”的“幸福感”气氛。也许不能简单地说这都是阿谀奉承,其中相当程度表现出的是推动这 种互动的要求。胡锦涛或许很得意他展示的互动姿态,很陶醉网友们表现出的“幸福感”,但是,倘若他看不出其中隐含着的锋芒,看不出他这种“互动”其实远低 于网上互动的基本水平,就真是“很傻很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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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议报第361期 http://www.chinaeweek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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